泰戈尔的诅咒片段散文
一
才是秋天,这个地方已开始在下雪。是日下了很大的雪,军歌一直坐在教室。他不时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林林,从外面铩羽而归,满身伤痕。
二
军歌对着隔壁狼狈不堪的她说道:“你打败仗了。”正在收拾“残局”的她,扬起了头,疑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接过话,心里的平静的湖水已搅乱。“哎,真是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为妙。”军歌簇了簇眉,合上了书。暗自思量,这应该算是她最挫败的一次吧,天下真是无奇不有:整日疯疯癫癫,快要将教室掀翻的人,也有受挫的时候。“现在,离晚自习还有一些时间,你可慢慢道来,我必耐心倾听。”
什么?
军歌嘴角一牵,“我想吃包子了,不知有没有人可以为我效劳”,话一落,她就跑出了教室。
外面还在飘着雪,林林喃喃自语着,真是怪事:平日里,正眼都不看我一眼的人,今日,居然主动找我搭桥,太意外了,我真是受宠若惊。食堂里发散的灯光照亮了雪地上串串的脚印。而林林留下的脚印最是独特—脚印间间距小且深。
门被推开,很多同学望了一眼,又埋头看起书来。她的头上散落着雪花,手上掬着两个包子,而身上裹挟的寒意瞬间扑向了军歌,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边把一个递给了他,边颤抖着身子道:“天气很冷呢,暖暖胃,暖暖身体。”军歌依稀看到了她打战的牙齿。他愣了一会儿,接了过去,只见她一脸微笑地望着自己,眼波如水。他扬起右手,但又放了下来,可他的目光不时留恋在她的发间。
军歌慢慢吃着,觉得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包子。吃完了包子,她发上的雪花已消融殆尽。
她脸上的红晕也渐渐退去。
三
正值残秋,落叶纷飞。军歌在一片硕大饱满的叶子上写下“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的话语。然后,偷偷溜进教室,把“情书”塞进入她的英语课本。
四
一有时间,他就会跑到她身边,哪怕只是傻傻地站着。一到晚自习他就会轰走他同桌,坐在她身边,哪怕只是傻傻地望着。晚自习下课,他就会充当护花使者,千里走单骑—直送她到寝室。有时,打饭他会给她排队。有时,放学他就等在校门口,只为说一句下周见。
四
苦心人天不负。
不论上早操、课间操、还是体育课他们都十指相扣。但好景不长,好像很多东西一旦没有新鲜感就会让人产生腻烦的心理,懵懂青涩的'爱恋更是如此。也正因为他们都小,一旦,恋爱之厦出现危机,年少的他们就会无足无措,对爱情产生质疑,此时,就会有个念头轰然冒出来—不如放手吧。巧在却又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而冰释前嫌重新和好。再坚固的大厦也经不起闲言碎语、相互猜忌的轮番轰炸。而彼此间的裂痕一旦多了,人就会疲劳,就会想放弃“相信爱情,即使它给你带来悲哀也要相信爱情。”军歌是无意中看到这句话的,后来他才得知作者正是泰戈尔。他有个嗜好:总喜欢把喜欢的词句或人名写在课本空白处。每当不想听课时,他也会把林林这两个字涂抹在桌布间。很多人发现了这事,而朋友都笑话他,他们是标榜女人是衣服的人。
五
分班,他上了文科,她选了理科。那天,他决然抱着一摞书走出了教室。她没送他,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
晚自习时,他才得知,自己走后她哭了很久很久,在他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哭泣—为他哭泣。
灯光有些昏黄,她站在他面前,身上弥漫着伤感,但她还是强装着欢颜,不时露出牵强的微笑。许久,“你知道吗?自你走后,我突然感觉教室很空旷,突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冷,甚至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的世界没有了光亮。”
“也许你不知道吧,自习课时,我就会带本书,透过门缝会傻傻看着你的背影,看到你爬伏着我就会很心疼,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是看书看得太累了。”话到这里,她的声音已哽咽,眼里已噙满了泪水。军歌知道:她咬着嘴唇,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更知道,她需要一个胸膛。“我想都知道,因为有好几次我都走错了教室,面对众多诧异的目光,落荒而逃,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可能,我是害怕见到你吧。 分开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写日记。每一天,寥寥数字,尽写些对你的思念。”
有一天,他特意为她买了泰戈尔的诗集,并把“相信爱情”那段话写在了扉页。几天后,她提出要分开,他问了她原因,她只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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