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道来看我的母亲散文
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让人忘记很多事、很多人;而有些事、有些人,无论过多久都不会让人忘记。
二十五年前,母亲在带着复杂心情和沉重包袱的情况下,专门绕道来学校看我这事,虽时隔那么长,却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始终难以释怀。
昨晚,偶然与母亲聊到此事,她老人家虽极力回想,许久许久才忆起。
那年冬天的一个傍晚,我正在学校食堂外吃晚餐,突然母亲出现在我面前,我既激动,又惊讶,母亲一边问我:“饭吃得饱不?”,一边探头看我饭碗,看到我吃胡豆瓣混饭,母亲脸上瞬间呈现出复杂的.表情,看着几乎满头白发的母亲,虽然我强忍,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流出热泪。当时我才13岁,个子特别矮,当初学校食堂条件十分有限,住校学生又特别多,打饭时候一般不排队,而且特别拥挤,源于食堂煮的饭或菜经常不够供应,最后打饭者往往会没饭吃,或吃胡豆瓣混饭、或吃煮面条,这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在去见班主任老师的路上,母亲问我:“平时回家你不是说学校生活可以吗?咋是这个样呢?”,我说到:“这只是偶尔,其实可以的。”。其实我只是不想让母亲为我担心,况且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当时的环境下可以继续读书就已经很满足了。从此以后,我每个周末回家,奶奶和母亲怕我饿着、怕我吃不好,每次都为我准备了肉沫辣椒带回学校改善生活。
我把母亲送到老师宿舍外,母亲和班主任老师见面交换许久,我当时在外面焦急等待,心里七上八下,深怕老师把我在学校有时调皮、学习不刻苦的事情告诉母亲,但到底老师和我母亲说了些什么,至今对我都是个“迷”,我一直没问过我母亲和老师。我在送母亲离开学校时候,母亲拿钱给我,我坚持不要,我说我有钱用。我问母亲:“家里那么忙,都和您说了,不用来看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今天咋那么远专门来看我?”,母亲说到:“你六哥生病了,我去县城里看他来,病情有些老火,估计再继续读书不可能了,回来顺便来看看你。”离别时,母亲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读书条件艰苦,但机会难得哦!要尽量多学点,别浪费光阴!”“好!好!好!”我这样语无伦次地回答到。
后来我才得知,六哥高中补习时,不知道是学习压力过大,还是心理负担过重,也许是其它原因,患上了神经衰弱症,年近59岁的母亲因担心六哥病情,从老家步行4个多小时,然后坐车去看他来,我六哥因患这病让大学梦打了“水漂”,辗转四处求医都不见好转,前后花了2年多才治愈。
六哥因病没机会上大学一事,让全家人耿耿于怀,特别是我母亲。自那以后,在母亲离别时叮嘱的激励下,我改掉了贪玩、调皮等坏毛病,学习更加刻苦,经过的努力,中考那年,因考虑家里父母年事已高,经济比较困难,我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放弃读高中考大学机会,以高分进入中专。
母亲那次来看我,特别是离校和我的谈话,虽然过去那么多年,至今我始终记忆犹新,一直激励着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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