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承担恶果也是应当的散文
我正在工作,忽然一个人走进我的办公室,问道:“是在你这儿盖章吗?”
我一抬头,看见手里捏着一个证书的女人正是我近二十年未见的旧邻玉萍。
发觉她没有认出来我,我便笑着说:“我老啦,你都不认识了。”
她定睛一看,忽然惊喜地说道:“啊?是你啊。”
我知道她是来办理退休证的,就告诉她一会儿帮她去办公室盖章,然后请她坐下。
十几年未见了,通过问答的交流方式,我了解了老邻居一家别后的大体情形。
玉萍的婆婆七十多岁了,患了癌症,医生断言有一两年的活头儿,却因为儿女对她隐瞒实情,至今活着。每家的孩子都大了,走上了社会。总之,日子平常却也都过得去。
只有玉萍的大小姑子敏让人不省心。
当问起具体情形时,我从玉萍口中得知,敏没有正式工作,当个临时清扫街道的清扫工。本来跟丈夫维持一个三口之家的日子还是过得去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敏就和一起扫大街的人喝上了酒,还是大酒。喝完了在一起打麻将加上厮混,反正是走了下道儿。一个女人如此,男人当然是忍受不了的,所以,敏的丈夫在百般规劝不灵的情况下,跟她离了婚。离婚了的敏不但没有反省自己的不是,反而在回到有些许社会补贴的母亲身边,更加肆无忌惮了。紧巴巴的日子里,不买什么都行,家里没酒却是坚决不行的。
敏的前夫过来话说只要敏改了毛病,看在闺女的面子上,可以跟她复婚。可是,不光是敏怎么劝也不听,玉萍的婆婆还坚决不让闺女回去呢。
我不解地说:“觉得你婆婆说话唠嗑儿很明白事理的,怎么会这样不替自己闺女想清楚啊?”
萍哼了一声说:“那老太太,都不讲理一辈子了。她就拿不是当理说,硬说她闺女学坏了是姑爷给逼的。说什么也不让回去。”
我关切地问:“现在啃她那几个钱儿还凑合,万一将来她没了怎么办呢?”
萍长出了一口气说:“我家老太太给她闺女也不停地找对象呢。可是,那个喝大酒的毛病要不改,瞒人能瞒多长时间,早晚还不是要露陷儿吗?到时候,谁跟她过?唉,以后敏就是我们的累赘。”
我开导玉萍说:“你自己身体不太好,当嫂子的劝了,人家不听也别勉强了。人各有命。再说了,即使没有别人管,她还有成人的.闺女接着呢。”
没想到萍不屑地说:“她闺女找的对象也是穷得叮当响,没稳定职业,自己还顾不上自己呢,怎么管她?”
聊到这份儿上,我不知道怎么继续劝玉萍了。
我真的没想到敏一个家庭妇女能够染上酗酒的毛病,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她自己应该负不自律的主要责任。可是,难道她丈夫以及其他亲人,就没有一点责任吗?我想,尽管我还不知道背后隐藏的玄机,但是,一定不是跟其他人无关的。至少,他们没有在敏刚刚好酒时及时有效地劝阻。等敏恶习养成了才想挽回,当然来不及了。如此说来,大家一起承担恶果也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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