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一路走好的散文
得到姥姥因病去世的噩耗,我的心情无比悲痛,泪如泉涌……等到我在市人才市场与那家用人单位签约后,便急匆匆地打车赶往乡下姥姥家。
车轮飞转,我的思绪也在扩展、蔓延,逐渐把姥姥一生的点点、滴滴连成一片了……
姥姥生来勤劳、俭朴、善良,助人为乐,平凡而伟大。
姥姥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属于“三寸金莲”的那种女人,走路一颤一颤的。但就是姥姥与我的人生成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这样说,妈妈生了我的身,而教我成人的却是姥姥。姥姥甚至是我的救命恩人。
姥姥一辈子生养了五个孩子,妈妈为姐弟中的老大。她是在念大学的时候,经人介绍与父亲恋爱,毕业后均被分到市里工作,一年后俩人结婚,他们的小家便安置在市里了。
妈妈在怀我八个多月的时候,因内心思念姥姥,她便请了探亲假。谁知,由于途中劳累的缘故,妈妈一进家门就出现了早产的征兆:流红,腹内疼痛难忍,坐立不安……姥姥看见这情形,便把家里当产房,她自任“接生婆”,顺利地把我接到这个世界来了。当时,妈妈由于着急上火,致使奶水分泌不足,饿得我整天“哇哇”大哭……而我又是个体重不超过五斤,没有头发和眉毛的丫头片子,哭声像猫似的毫无气力,这让妈妈彻底失望了。随即,她擦了把眼泪,毅然抱起我走出门去,准备……姥姥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赶紧追出门去,一把抢过我抱在怀里,嗔怪地对妈妈道:“姑娘,这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呀!你怎么能舍得扔掉她呢?再说她能来到咱家,这是你们的缘分呀!”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道:“这样吧,孩子满月你就上班,以后她就留在我这里了。我就把她当猫、狗养活着,能够活下来算她命大;要是死了的话,咱们也尽力了,不后悔!你看怎么样?”
“行。”妈妈听了,点点头道。
这之后,由于姥姥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哺育我,因此我才活了下来。
对此,妈妈内心总感到内疚。等到我懂事后,她便想把我领回家中,以此补偿我从前失去太多的母爱。姥姥坚决不同意,我也舍不得姥姥。所以直到我该上学了,我才恋恋不舍地与姥姥道别,回到了市里的家中。
这期间,姥姥总是起早贪黑,忙忙碌碌:做饭,洗衣服,精心喂养着猪、狗和鸡、鸭等畜禽;再就是永远也做不完的针线活。姥姥心灵手巧,心想事成。每逢过年,我穿着姥姥给我做的花鞋,屋里屋外跑个不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平时,姥姥十分疼爱我。她总是想方设法哄我开心、快乐每一天。但有时候,她却不能陪我了,那就是她出去给人家媳妇接生孩子了。当初,姥姥因为接生我而闻名十里八村。这之后,每逢有人家媳妇要到临产期了,其家人便大车小辆前来接姥姥去当“接生婆”。姥姥总是有求必应,乐此不疲。
回到家里,尽管学习和生活条件要比乡下不知好多少倍,但我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经常牵挂和思念着姥姥。一有不顺心的'事,我就大闹着“回姥姥家去”。每年寒、暑假,我总是要到姥姥家去住一段时间。我做作业时,姥姥时常陪在我身边,不厌其烦地嘱咐我“学好知识,将来才能做大事情”。事后,姥姥便和我亲热地唠起了家常,言语间充满了慈爱之情。一日三餐,我咀嚼着可口的农家饭菜,仿佛回到了美好的童年时代了。
在小学和初中,我就是这样度过的。升入高中后,由于学习紧张,我去姥姥家的次数少了。但我还是不失时机地姥姥家小住,以此宽慰她老人家那颗孤独的心。
毕业前夕,在填报志愿时,我也是受了姥姥的影响,才毅然报卫校的。果然,我如愿以偿。
入学后,我认真学习理论知识,刻苦实践,我立下宏愿:掌握真本领,更好地“救死扶伤”,并以此来报答姥姥的无量功德……可是现在,她老人家竟然……
当我心急火燎地踏进姥姥家的院门时,只见窗前已经搭好了灵棚,里面赫然摆放着一口大红棺材,舅舅和妈妈正在做着出灵前的准备工作……我赶紧奔过去,用力扑向棺材头,大声呼喊着:“姥姥!姥姥!……”直到我喊得声嘶力竭,最终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等到我苏醒过来时,发现已经出灵了。我望着抬出村口的灵柩,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姥姥,您一路走好!”
姥姥,我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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