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吃饭散文
天亮了,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的肚子,空得难受。你才回老家半天,我的心和胃就空得难受。没有你在身边,食欲不知跑哪去了,只留下恍惚的脑袋,有气无力的身躯。
我们在相遇前,都是父母喂养的鸟儿,是俩个不折不扣的厨房白痴。我们这俩个在旁人眼中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在一起后不久就胆肥得搬离老人另组成了一个小家庭。
用各种调料和油盐酱醋米把空空的厨房填满后,兴趣盎然的我就开始鼓捣上了。俩个人,一天三餐,愣是让我搞出15个菜,一顿五个,还美名其曰:为了能尽快提高厨艺。菜的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啊,可荷尔蒙的力量是惊人的,让我们像俩个傻子一样把饭菜一扫光,撑得连站起来都费力。看我每天这么热衷于钻厨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趁我上晚班时,也想试试身手,煎个鸡蛋给我回来当早餐。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个带着雾气的晨早:在工厂上完夜班回来,推开大门,一大股浓烟就和焦味就迎面扑来。而你,站在厨房门口,身姿笔直得像一棵松树,端着一个盘子,无比谄媚地冲我傻笑。盘子里躺着一个鸡蛋,诡异得只剩下蛋白,蛋黄不知哪去了,白嫩得无一丝一毫杂质。一向灵敏的第六感告诉我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下意识就往厨房冲,果然,所有的'烟都是从它这里传出来的,煤气灶上新买的锅表里如一黑得堪比包公的脸。还在“吱吱”往上冒着白烟,整个厨房乱得像战场,垃圾篓里静静地躺着几个“坏蛋”残破焦黑的尸体。看得我头皮发麻,能把煎鸡蛋煎到这境界也是一种本事啊。问你为什么会搞成这样?答:“我喜欢原汁原味的蛋,所以不放油。”嗯,总算明白那些烟从何而来了,竟然有人煎蛋不放油!奇才啊。自此,再不敢让你踏进厨房一步!
第一次知道自己煮的菜难吃是在一个月后,我们小家迎来了在北海求学的堂妹,耿直的她,皱着眉头咽下后毫不留情地送我一句:“大姐姐,你知道你煮的菜有多难吃吗?”我不知道啊,我和先生天天都吃得很起劲呢。好吧,群众的意见是中肯的,越难听的话它越是真话。从那以后,我家的电视工作时基本上都是在播放着各种美食节目。从图书馆借的书也从小说变成了《我爱厨房》《家常菜三百例》《广东靓汤》。连和同学朋友的交流话题,也是以研究美食为主。
时光在飞逝,我的厨艺也在飞速提高。老天总是会回报给付出努力的人的。慢慢的,从放对咸味开始,到让菜肴变得美味。我们小家终于出了个能做出一桌像模像样家常菜的“厨妇”了。成就虽小,内心的满足却难以言表。
人要用食物来填饱肚子才能生存下来,同时对美味的追求也永无止境。感性到极致的我,一直追求着情感的丰盈,于是,再好的食物,一个人独自享用,也觉得寡淡无味,形同嚼蜡。而你,就是那个和我一起吃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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