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我的母亲的散文
母亲六十多岁了,但耳聪目明,一根细小的针落地,她能分辨出落在哪儿;不用带老花镜,看东西一看一个准;牙齿也很好,没有一颗说是要退休的,每每我牙痛的时候,根本就不好意思打电话给母亲,怕母亲笑话;母亲的记性也很好,很多我们童年的事情,过往的岁月,她连芝麻豆丁的细节都不会放过,说得流畅而富有激情,唉,对母亲超强记忆力的敬仰之情真是如滔滔江水,不能断绝;最牛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母亲的笑容与笑声!每年暑假回去,母亲都会在门口迎接,老远就能看见母亲那从皱纹褶子里流淌出来的笑容,像缕缕清风从我的心间掠过,又似汩汩甘泉,流遍我所有的毛孔,凉爽而甘洌!母亲的笑容过后便是笑声,六十多岁的人了,笑声竟然如少女般清脆,用银铃二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我喜欢母亲的笑声,所以每次喜欢多多地给母亲打电话,故意说些幽默的话语,逗得母亲笑得开心异常,我也在电话的另一端收获着快乐与幸福。
年复一年,母亲的年岁在增长,皱纹在加深,但,还是依稀能从母亲皱巴巴的脸上看出她当年的美貌与风采。
据母亲自己讲,年轻时,梳着两根粗大的辫子,编得很是好看,走起路来辫子在背后荡啊荡,哪里像现在这稀疏的几根啊。边说着,眉宇间满是自豪之情。
母亲不识字,只认得阿拉伯数字,把阿拉伯数字变成大写,母亲也只有瞪眼的份了。数字还是舅舅作会计的时候,要母亲帮忙计数,才教了她。没成想,母亲的记忆力惊人,200多组数字,母亲不用笔记,能按顺序报出来,而且加减乘除心算比舅舅的算盘还快,惊得当时的舅舅跟个啥似的,像第一次见到母亲般,不认识了。母亲也因了认识数字,会心算,嫁给父亲后,一直做大米生意,我们一家子的吃喝穿用全在母亲的身上。每每到了晚上,母亲让父亲帮忙算账,高中毕业后还在部队里摸爬滚打了几年的父亲,很骄傲地拿出算盘,开始拨上拨下,好一会儿,得出结果。母亲一听那数字,杏目圆瞪,没好气地问:“这结果对吗?我心算的结果跟你的可不一样啊!”父亲只好将算盘清零重来。第二遍,结果跟母亲一样,不好意思地笑笑,讪讪地说:“刚才有一步拨错了。”这时候的父亲,没有了骄傲,只剩下了佩服。
母亲的手,可不像她的脸和辫子那样让母亲有骄傲回忆的资本,长得很难看,短而粗,力气倒大,但少了女子的`优雅与纤细。我们几兄妹暗自庆幸,说:“不像母亲的手,像父亲,拿笔杆子,不拿秤杆子。”母亲每次会说:“还多亏了有我这双粗糙的手,像你父亲,哼,喝西北风去吧你们!”还别说,长大以后,一点也不觉得母亲的手难看了,记得的只是端午节的时候经由母亲那双粗糙的手包出来的精致的粽子;记得的是在我们生日的时候母亲做出来的薄薄的透亮的面疙瘩;记得的只是母亲在过年前用手箍出来的一个个圆圆的糍粑,也只记得母亲的手每次握着锅铲,在锅里翻飞的情景,一盘盘既美味又具艺术的菜肴,在母亲的手中诞生。我们这一帮子,如吃货一般,任由母亲激发着我们的味蕾,任凭母亲用双手丰富着我们的童年与青春。
还记得奶奶在爷爷去世后甚是孤独,每到过年过节就更想念爷爷。母亲知道奶奶很喜欢吃爷爷烧的那道红烧鸭子。母亲凭借平时的观察与积累,硬是做出了和爷爷一样的味道,弥补了奶奶极大的思念之情,奶奶对母亲也很是感激,直到奶奶去世,母亲一直坚持着,母亲还是用那双手,和着一颗心,孝顺着奶奶,坚守着做媳妇的本分,也为我们树立了孝顺的榜样。
去年四月份,母亲与父亲来了杭州,我利用假期带他们去北京游玩,圆了父亲想看天安门和毛主席的梦。当问及母亲有什么心愿时,母亲笑而不答。我便转问父亲。父亲说:“你妈还真有一个心愿未了。当年嫁给我的时候,家里穷,买不起戒指,加上也一直觉得自己的手长得难看,也就一直没买。这不,你妈她看着别人带着戒指,很是羡慕。”我听着父亲的话,眼泪已经忍不住了。我握着母亲的手,举高,大声地说:“谁说我妈的手难看了?明天咱就买戒指去,看好看不?”
第二天,带着母亲去到商场,在那琳琅满目的珠宝面前,母亲看得眼睛都花了,但母亲只挑选了一只适合自己的铂金戒指,我知道,母亲不想花费我太多。回到家,我将戒指交给了父亲,父亲眼睛有些湿润,轻轻地颤抖着手将戒指戴在了母亲手上,边戴边说:“这些年,你辛苦了,儿女们都有出息了,你的手也该戴上戒指休息休息了。你看,很好看呢!”母亲很腼腆地笑笑,还不好意思了。
几天后是母亲节,我带着母亲去选了一块翡翠,戴在了母亲的脖子上,母亲在镜子前面左转转右转转,不知有多臭美呢!
这个春节没能回去,期盼着暑假。母亲,母亲的手,母亲的笑容与笑声,都是我梦中渴望的内容。
等着我回来,我亲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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