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的回忆类散文
抒情散文是作者往往将所要抒发的情感具象化,运用比兴、象征、拟人等手法,或写景抒情,情景交融,或托物咏志,有所寄托,以达到抒情的目的。相关抒情的回忆类散文,一起来看看学习一下吧!
《时光里的回忆》
蜕变时间过着过着就这么过去了,记忆存着存着就这么没有了!
--题记
一路风尘仆仆,踏歌且徐而行。笔端的故事在轻舞飞扬的思绪低沉中轻盈,尘封的记忆潜入了往昔的悄然,遣散在如水的光阴中,当那一笺失色感伤的诗行爬满了浓郁的心房,我在心海中央,种下了一颗回忆之树,枝繁叶茂,土地湿润,常年花开,四季不倒。每当夏风吹起时,回忆的树枝总是落下凋零的残叶,也不知道是季节的变迁还是要去追寻什么?顿然觉悟,美好的时光总会消失于岁月里;幸福的相依不会长久,四季轮回的风尘,都有未知的风景,人生的旅途苦苦前行,山一程水一路,记录了所有的瞬间,即便有再多的幸福与难以忘怀,一切变迁隧頌的时间,都成往事里的歌,而每一首歌,只为怀念一段时光的过去,美好的韶华,也将告一段落!
且休言止劳飞燕,醉花残曲难赋坚;岁月的风声在失意中撕裂着落幕的心疼,疏别下青春的欢颜也已渐渐离去。在远去的韶华中,聆古韵宫商锦瑟之弦,抒留香墨韵一纸飞花,然那一阕新词酒曲却再也唱不出那般豁然之音。
青春远逝羽翼,划破了伤痛的记忆;
傻傻的笑,伪装自己是快乐的;
打打闹闹,伪装自己是坚强的;
戴上耳机,伪装自己忘掉了;
无谓的笑,伪装自己是不在乎的;
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安静,
也学会了伪装,戴着面具强颜欢笑着,已然忘却了面具下苦苦的挣扎…
沧笙踏歌,岁月蹉跎,花开梦里,且行且歌,摇曳着岁月的旗帜,望着沉迷在忧伤阴影里的曾经,发现是自己太过忧伤,恋上了文字,习惯用文字记录那些远走的时光!
惊悟,当岁月掠过时间的长河,苍白了记忆,挥霍了青春,那些美好的记忆,也便成了一道永痕的风景,淡出你的视线,模糊你的背影!仰望星空,静耳倾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回响,深邃的夜空是对往事无尽的眷恋,虽然青春折翼了梦里的渴望,往事成歌,但却是唱在过去,飘向未来!
《感受春天》
春天,是我们心灵的慰籍。阳春三月,春意盎然,我们已经感受到春的气息荡涤在心底,温馨着我们的全身,从此,我们对春天有了更多的嘱托与期盼。春天永远在我们身边,在我们的心灵深处。当我们把最美的希冀寄托于春天的遐想,春天就会把绿的心意编织成最美好的梦幻,馈赠给大地,于是,我们有了春天的故事,也有春天的梦想,更有了春天的耕耘与希望。
春色满园关不住,春江水暖鸭先知;春风又绿江南岸,二月春风似剪刀;春来江水绿如蓝,万紫千红总是春。都是古人挥毫赞美春天的千古名篇佳句,都充实了我们的精神世界,为我们今天的春的诗篇掀开了最美的画卷。于是,我们每天都在领悟着春天的温馨,春天的诗情画意,感触春的博大胸襟。
春天,是我们心灵的感受。当我们走进大自然,敞开胸怀拥抱春天的呼唤,那一首首赞美春的音乐,配上一幅幅清新的画面,顿时为我们展开了诗情画意的春天美景,我们置身其中,欣赏体会最美的景致,去感受姹紫嫣红的春天魅力!
春天,是我们心灵的体会。有时雨过天晴,太阳送走七色彩虹写意,万丈霞光留下了春的回味。顿时,大地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小草细细的嫩叶湿漉漉的绿了,树木都显得青翠欲滴;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蜜蜂在花丛中采蜜,那些在阳光下最快乐的孩子们,他们追逐跳跃,有时唱歌跳舞,所有这一切都构成一幅欣欣向荣的美丽风景。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我们要赞美春天,歌唱春天,把春天描绘成最美的绿色诗篇,把理想耕织在心灵的沃土上,永远滋生春天的向往。
春天,是我们心灵的呼唤,更是我们心灵的家园。我们感悟春天,我们走进春天,我们释怀春天,我们永远都在感受着春天的温暖与期盼!
《志摩在回忆里》——郁达夫
新诗传宇宙,竟尔乘风归去,同学同庚,老友如君先宿草。
华表托精灵,何当化鹤重来,一生一死,深闺有妇赋招魂。
这是我托杭州陈紫荷先生代作代写的一副挽志摩的挽联。陈先生当时问我和志摩的关系,我只说他是我自小的同学,又是同年,此外便是他这一回的很适合他身分的死。
做挽联我是不会做的,尤其是文言的对句。而陈先生也想了许多成句,如“高处不胜寒”,“犹是深闺梦里人”之类,但似乎都寻不出适当的上下对,所以只成了上举的一联。这挽联的好坏如何,我也不晓得,不过我觉得文句做得太好,对仗对得太工,是不大适合于哀挽的本意的。悲哀的最大表示,是自然的目瞪口呆,僵若木鸡的那一种样子,这我在小曼夫人当初次接到志摩的凶耗的时候曾经亲眼见到过。其次是抚棺的一哭,这我在万国殡仪馆中,当日来吊的许多志摩的亲友之间曾经看到过。至于哀挽诗词的工与不工,那却是次而又次的问题了;我不想说志摩是如何如何的伟大,我不想说他是如何如何的可爱,我也不想说我因他之死而感到怎么怎么的悲哀,我只想把在记忆里的志摩来重描一遍,因而再可以想见一次他那副凡见过他一面的人谁都不容易忘去的面貌与音容。
大约是在宣统二年(一九一○)的春季,我离开故乡的小市,去转入当时的杭府中学读书,─—上一期似乎是在嘉兴府中读的,终因路远之故而转入了杭府─—那时候府中的监督,记得是邵伯炯先生,寄宿舍是大方伯的图书馆对面。
当时的我,是初出茅庐的一个十四岁未满的乡下少年,突然间闯入了省府的中心,周围万事看起来都觉得新异怕人。所以在宿舍里,在课堂上,我只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同蜗牛似地蜷伏着,连头都不敢伸一伸出壳来。但是同我的这一种畏缩态度正相反的,在同一级同一宿舍里,却有两位奇人在跳跃活动。
一个是身体生得很小,而脸面却是很长,头也生得特别大的小孩子。我当时自己当然总也还是一个小孩子,然而看见了他,心里却老是在想:“这顽皮小孩,样子真生得奇怪”,仿佛我自己已经是一个大孩似的。还有一个日夜和他在一块,最爱做种种淘气的把戏,为同学中间的爱戴集中点的,是一个身材长得相当的高大,面上也已经满示着成年的男子的表情,由我那时候的心里猜来,仿佛是年纪总该在三十岁以上的大人,─—其实呢,他也不过和我们上下年纪而已。
他们俩,无论在课堂上或在宿舍里,总在交头接耳的密谈着,高笑着,跳来跳去,和这个那个闹闹,结果却终于会出其不意地做出一件很轻快很可笑很奇特的事情来吸收大家的注意的。
而尤其使我惊异的,是那个头大尾巴小,戴着金边近视眼镜的顽皮小孩,平时那样的不用功,那样的爱看小说─—他平时拿在手里的总是一卷有光纸上印着石印细字的.小本子─—而考起来或作起文来却总是分数得得最多的一个。
象这样的和他们同住了半年宿舍,除了有一次两次也上了他们一点小当之外,我和他们终究没有发生什么密切一点的关系;后来似乎我的宿舍也换了,除了在课堂上相聚在一块之外,见面的机会更加少了。年假之后第二年的春天,我不晓为了什么,突然离去了府中,改入了一个现在似乎也还没有关门的教会学校。从此之后,一别十余年,我和这两位奇人─一一个小孩,一个大人─—终于没有遇到的机会。虽则在异乡飘泊的途中,也时常想起当日的旧事,但是终因为周围环境的迁移激变,对这微风似的少年时候的回忆,也没有多大的留恋。
民国十三四年─—一九二三、四年─—之交,我混迹在北京的软红尘里;有一天风定日斜的午后,我忽而在石虎胡同的松坡图书馆里遇见了志摩。仔细一看,他的头,他的脸,还是同中学时候一样发育得分外的大,而那矮小的身材却不同了,非常之长大了,和他并立起来,简直要比我高一二寸的样子。
他的那种轻快磊落的态度,还是和孩时一样,不过因为历尽了欧美的游程之故,无形中已经锻练成了一个长于社交的人了。笑起来的时候,可还是同十几年前的那个顽皮小孩一色无二。
从这年后,和他就时时往来,差不多每礼拜要见好几次面。他的善于座谈,敏于交际,长于吟诗的种种美德,自然而然地使他成了一个社交的中心。当时的文人学者,达官丽妹,以及中学时候的倒霉同学,不论长幼,不分贵贱,都在他的客座上可以看得到。不管你是如何心神不快的时候,只教经他用了他那种浊中带清的洪亮的声音,“喂,老×,今天怎么样?什么什么怎么样了?”的一问,你就自然会把一切的心事丢开,被他的那种快乐的光耀同化了过去。
正在这前后,和他一次谈起了中学时候的事情,他却突然的呆了一呆,张大了眼睛惊问我说:
“老李你还记得起记不起?他是死了哩!”
这所谓老李者,就是我在头上写过的那位顽皮大人,和他一道进中学的他的表哥哥。
其后他又去欧洲,去印度,交游之广,从中国的社交中心扩大而成为国际的。于是美丽宏博的诗句和清新绝俗的散文,也一年年的积多了起来。一九二七年的革命之后,北京变了北平,当时的许多中间阶级者就四散成了秋后的落叶。有些飞上了天去,成了要人,再也没有见到的机会了,有些也竟安然地在牖下到了黄泉;更有些,不死不生,仍复在歧路上徘徊着,苦闷着,而终于寻不到出路。是在这一种状态之下,有一天在上海的街头,我又忽而遇见志摩,“喂,这几年来你躲在什么地方?”
兜头的一喝,听起来仍旧是他那一种洪亮快活的声气。在路上略谈了片刻,一同到了他的寓里坐了一会,他就拉我一道到了大赉公司的轮船码头。因为午前他刚接到了无线电报,诗人太果尔回印度的船系定在午后五时左右靠岸,他是要上船去看看这老诗人的病状的。
当船还没有靠岸,岸上的人和船上的人还不能够交谈的时候,他在码头上的寒风里立着─—这时候似乎已经是秋季了─—静静地呆呆地对我说:
“诗人老去,又遭了新时代的摈斥,他老人家的悲哀,正是孔子的悲哀。”
因为太果尔这一回是新从美国日本去讲演回来,在日本在美国都受了一部分新人的排斥,所以心里是不十分快活的;并且又因年老之故,在路上更染了一场重病。志摩对我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双眼呆看着远处,脸色变得青灰,声音也特别的低。我和志摩来往了这许多年,在他脸上看出悲哀的表情来的事情,这实在是最初也便是最后的一次。
从这一回之后,两人又同在北京的时候一样,时时来往了。可是一则因为我的疏懒无聊,二则因为他跑来跑去的教书忙,这一两年间,和他聚谈时候也并不多。今年的暑假后,他于去北平之先曾大宴了三日客。头一天喝酒的时候,我和董任坚先生都在那里。董先生也是当时杭府中学的旧同学之一,席间我们也曾谈到了当时的杭州。在他遇难之前,从北平飞回来的第二天晚上,我也偶然的,真真是偶然的,闯到了他的寓里。
那一天晚上,因为有许多朋友会聚在那里的缘故,谈谈说说,竟说到了十二点过。临走的时候,还约好了第二天晚上的后会才兹分散。但第二天我没有去,于是就永久失去了见他的机会了,因为他的灵柩到上海的时候是已经验好了来的。
男人之中,有两种人最可以羡慕。一种是象高尔基一样,活到了六七十岁,而能写许多有声有色的回忆文的老寿星,其他的一种是如叶赛宁一样的光芒还没有吐尽的天才夭折者。前者可以写许多文学史上所不载的文坛起伏的经历,他个人就是一部纵的文学史。后者则可以要求每个同时代的文人都写一篇吊他哀他或评他骂他的文字,而成一部横的放大的文苑传。
现在志摩是死了,但是他的诗文是不死的,他的音容状貌可也是不死的,除非要等到认识他的人老老少少一个个都死完的时候为止。
一九三一年十二月十一日
[附记]上面的一篇回忆写完之后,我想想,想想,又在陈先生代做的挽联里加入了一点事实,缀成了下面的四十二字:
三卷新诗,廿年旧友,与君同是天涯,只为佳人难再得。
一声河满,九点齐烟,化鹤重归华表,应愁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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