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道上，小丑跌跌拌拌地出场了！孩子们欢快地扯开嗓门尖叫起来。他们笑得那么开心，以致泪水蒙住了视线。
这小丑根本不说话，他用不着说话就妙趣横生。他在孩子们面前表演着哑剧，一会儿装小猪，一会儿装鳄鱼，一会儿装跳舞的熊，滑稽极了。
突然，年迈的小丑发现一个小姑娘没有笑。她头上扎着红蝴蝶结，身上穿着节日的蓝衣服，和父母一起坐在紧挨跑马道的第一排。她的父亲在笑，母亲也在笑，几百个孩子都在笑，只有她一个人不笑。
于是，小丑走到小姑娘面前，有礼貌地问：“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表演吗？”
小姑娘友好地回答：“不，我很喜欢。”
“那么，请你告诉我，”小丑问，“其他的孩子都在笑，你为什么不笑呢？”
“因为我看不见您。我是一个盲孩子。”
小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呆呆地站了很久。小丑像要作出重大决定似的，鞠了一个躬，说道：“小姑娘，方便的话明天下午6点钟，我到你家去。”
“到我家里？”小姑娘激动地问。
“是的。我将表演给你看，同意吗？”
小姑娘高兴得拍着双手喊：“多好啊”爸爸、妈妈，他会到我们家来！“
当夜大雪纷飞，第二天仍然下个不停。下午5点半钟的时候，小姑娘家里的圣诞树上烛光闪闪。小姑娘摸遍了桌子上摆的精美礼物，不停地问”他真的会来吗？“
“当然”，母亲说，“他亲口答应的。”
他准时到达，起居室的座钟正在打点。
小姑娘握着他的手，激动得结结巴巴地说：“真……真太好了。您真的来了！”
小丑向小姑娘的父母致意，然后把礼物送给小姑娘--那是三本盲文书。
“可以给我一杯香槟酒吗？”小丑说。
他喝完香槟，牵着小姑娘的手，把她安顿在圣诞树前面的沙发上，自己在她的面前蹲下，
“我们开始吧！小丑说，”请摸摸我的脸、脖子、肩膀，还有手臂和腿，不要让手离开我。你要不停地摸着我，这样你才能知道我在干什么。“
“好的。”小姑娘说。
小丑开始表演，他把全套节目从头做起。小姑娘的父母相互紧握着对方的手，站在门旁看着。
“现在小熊在跳舞。”年迈的小丑说。当她模仿小熊跳舞时，小姑娘细嫩的小手抚摸着他，但是她的面容仍然呆滞不变。
虽然这是他毕生最困难的表演，但是小丑一点也不畏缩。他又开始学鳄鱼，然后学小猪，渐渐地，小姑娘的手指从他的.脸上滑到了肩上，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嘴巴也张开了。
小姑娘用她的手“看”到了其他孩子用眼睛看到的东西。她在小丑装小猪的时候嗤嗤地笑起来，笑得短促而轻柔。
小丑更有信心地表演起来，小姑娘开始欢笑了。
“现在是兔子，”小丑开始表演拿手好戏。小姑娘大笑起来。
“再来一遍，”她兴奋地喊，“请再来一遍！”
年迈的小丑又装了一遍兔子，一遍又一遍。小姑娘还是没个够。她的父母面面相觑，小姑娘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她笑得气喘吁吁，大喊：“妈妈！爸爸！现在我知道小丑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这真是世界上最美的小丑啊！”
细小的手指扔在老人脸上摸来摸去。突然，小姑娘吃了一惊--她发现，这个伟大的小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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