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的《空色林澡屋》是去年发表的一篇中篇小说。小说讲述的是“我”率领着一支森林勘察小分队,到乌玛山区做自然状况实地踏查,途中向导关长河陆续为“我们”述了一个被呼为“皂娘”的女人的故事。森林里的皂娘因容貌不好被丈夫儿子抛弃,后来遇到的两个可以为伴的男人,但他们却又先后死去,年迈的皂娘最后以开澡屋为生,在森林里顽强活了下来,受到附近人们的尊重……
这篇小说整体给人的.感觉便是亦真亦假,神秘奇特的。作者在文中留下了诸多谜点,但直到结尾也未曾向读者揭示这些谜底。首先,向导关长河,他个性古怪,勘察途中的一系列举动让人捉摸不透。“我们起夜时,不止一次看见他酒后站在泛着幽蓝光泽的林中,朝着月亮张开双臂,手掌像上,像是要接住什么的样子”。走出森林的前夜,他给小分队讲述了一个奇特的关于“皂娘”的故事,之后便神秘消失,再也找不到了。
与关长河的神秘相同的是他所讲述的关于“皂娘”的故事。他的讲述,头头是道,完整连贯,以致于小分队的每个人,都深深的沉浸其中。但当大家走出森林,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知道“空色林澡屋”,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皂娘”。文章结尾,关长河在电话里说道“谁也找不到空色林澡屋的”“去年深秋她带着白蹄,乘着那个大澡盆,从青龙河顺流而下,不知飘荡到哪里去了……”,最后还以“皂娘”口吻自称“咱”把那个带帽遮的鹿皮小帽给弄丢了……给我们留下了更多的疑惑和不解,却依然没有告诉我们故事的真假。
小说的后三分之一,小分队的成员们,关于自我委屈的讲述也是亦真亦假。林业局老郜让开证明的动机也是值得推敲。整个小说的基调就是这样神秘荒诞,朦朦胧胧,套中有套。
或许正如作者自己在采访中所说“生活有时是不合逻辑的,命运有时也会捉弄人,但现实永远自有其底线”。她用这样荒诞奇特的故事叙述方式,大概是为了给现实中那些满是风尘的人,一个可以给心灵彻底“洗澡”的途径和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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