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劳动力转移情况调查报告3篇
篇一:农村劳动力转移情况调查报告
农村劳动力转移情况调查报告
农村劳动力转移是工业化、现代化的必然趋势,是每一个国家工业化进程中无法回避的必经阶段。加快农村劳动力转移,是推进农村经济结构调整、增加农民收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客观要求,是解决好“三农”问题的根本措施,也是切合我县县情的现实选择。为此,我们就全县农村劳动力转移情况进行专题调研,并作深入的分析和思考,现将有关情况报告如下:
一、农村劳动力转移现状分析
(一)农村劳动力资源现状
据2004年统计资料显示,缙云县总人口43.69万人,农业人口39.76万人,占91.0%,农村劳动力23.22万人,其中男性劳动力12.8万人,女性劳动力10.42万人,分别占55.12 %和44.88 %。全县农村劳动力资源特点:一是农村劳动力转移比例不高。2004年全县外出农村劳动力7.68万个,占农村劳动力总人口的 31.70%。二是劳动力文化素质偏低。全县具有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劳动力只占农村劳动力总数的12.8%,初中文化程度占57.2%,小学文化程度占26.8%,文盲或半文盲占3.2%。三是农村劳动力转移压力大。据统计资料,2004年我县乡村实有劳动力合计23.22万人,耕地面积15.25万亩,如果按劳均种植3亩计算,只需5.25万个劳动力,加上林牧渔业约需2.5万劳动力,除去外出劳动力,尚有8.11万劳动力需要转移。
(二)农村劳动力转移特征
1、劳动力转移异地化。我县农村劳动力转移地域广,异地化转移为主要特征。外出劳动力转移遍布全国二十多省、市、区,
近致邻县,远到青海、吉林等地,相对集中在广西、广东、福建、上海、江苏等沿海发达地区,在广东东莞、惠州等地超过2万人,上海、江苏等地近2万人,广西东兴市、钦州市等地约5000人。省内主要分布杭州、宁波、温州、义乌等地。
2、劳动力转移规模化。劳动力转移存在着“二多二少” 特点,即从事农业及相关产业多,工业、商贸、建筑等行业少;凭技术专长创业多,靠体力务工人员少。从事农业及相关产业主要有麻鸭养殖、水产(鱼、虾)养殖、蜜蜂放养、香菇异地培育、花卉种植、蔬菜种植及农产品加工等。去年全县有4万余人外出养鸭,群鸭饲养量1500万羽,总产值超过20亿元,是全县农业总产值的3倍,有200多名农民在上海从事草花种植,面积达1000多亩,占上海盆栽草花60%市场,年产值达8000万元。
3、劳动力转移专业化。我县农村劳动力转移以自发性为主,大部分人是通过“亲带亲、友帮友、邻帮邻”走出去,具有显著专业化特点。据了解,全县有300多人到全国14个省市从事香菇异地栽培。500多名蜂农常年在黑龙江、吉林、北京、上海、江西等10多个省市放养蜜蜂,放养群蜂1.5万群。依托本县工业,全县有5000多名农民到全国各地推销缝纫机、灯管、工刃具等工业品。1000多名农民在温州、杭州等地长期从事个体运输及餐饮业。另外,劳动力转移具有明显区域性特征,如大源镇深坑村107户,407人口,90%劳动力外出创业,其中70%劳动力常年在外专业从事经销油漆生意,村民中有的拥有资产上千万元,有的上百万元,全年村民年收入达700多万元;溶江乡有数百人在外专业从事隧道挖掘施工;城北古塘下、黄龙等村上百村民十几年长期在金华、义乌等专业从事蒸茏生产;地处最偏僻的木栗乡有150多人,常年在北京经商开设超市。
4、劳动力转移模式多样化。全县劳动力转移主要形式有:离土离乡的劳动力转移,少部分农民脱贫致富,自发地下山进城、
留城置业发展(农民转变市民);离土不离乡外出异地开发、务工经商劳动力转移,是我县农民转移的主要形式;不离土不离乡的劳动力转移,有的在本县进城入厂务工,有的进入当地农业龙头企业务工,有的兼季节性、临时性转移,农忙时务农,农闲时外出从事非农职业。
5、劳动力转移主体单一化。我县劳动力转移以青壮年为主体,年龄40岁以下、文化素质比较高劳动力转移比较容易,文化素质低,弱势群体转移比较困难。
(三)农村劳动力转移的趋向
1、行政推动成为农村劳动力转移新的拉动力。近年来,缙云县委、县政府把提高农民素质作为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牛鼻子”来抓,加强对农村劳动力素质培训工作领导,建立健全工作机构,明确工作职责,出台《关于实施农村劳动力素质培训工程的若干意见》,明确工作目标,计划2004年—2010年全县培训农村劳动力10.5万人,其中以被征地农民、下山移民和农村富余劳动力为主要对象转移就业培训3万人。据统计,2004年全县投入农村劳动力培训资金237.7万元,培训被征地农民、下山移民和农村富余劳动力转移就业技能7056人。技能培训是成为农村劳动力转移的重要推动力。
2、工业化和城镇化对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磁化效应更加明显。农业比较利益低,耕地面积的刚性递减,城乡发展呈二元格局,城市文明和生活方式对农民具有极强的吸引力和示范效应,有力地推动农村人口和劳动力向城镇和二、三产业转移,工业化和城市化的集聚效应对农村劳动力产生了很大的拉动作用。如我县新碧工业园区引进外来企业100多家,有力地促进当地农村劳动力转移。再如我县下双龙扶贫小区建设规模300亩,拟安置高山远山移民3000名,目前一期工程已完成小区的土石方工程、
挡土墙工程、箱涵工程三大基础工程,已预备落实资格农户450户,将转移农村人口近2000名。
二、农村劳动力转移存在问题
一是劳动力转移的组织程度不高。据了解,我县在组织民工有序流动人数仅占劳务输出总数的16%。大部分外出民工由亲戚朋友带出去,表现出一定的盲目性,导致劳务输出稳定性不强。
二是劳动就业难度加大。随着国企改革的深入,下岗工人增多,农村劳动力转移面临城市劳动力就业及再就业的双重压力。加上劳务市场放开后,外地廉价劳动力进入本县各类用工单位,就地转移难度加大。同时,我县农村劳动力素质偏低,不适应市场需求由“体力型”向“技能型”的转变。
三是民工的权益得不到有效保障。目前劳动力市场供大于求,加上发达地区和城市对民工的歧视与排斥,及部分企业老板法律意识淡薄,使许多民工权益得不到有效保障,消弱了农民外出的信心。
四是相关政策不完善。由于城乡二元结构的体制束缚,进了城的农民生活在城镇边缘,无法像城镇那样享受医保、社保等公共福利,只能“进厂不进城”、“离乡不离土”。县内土地流转机制和市场尚不成熟,一些外出人员农忙时又不得不回家务农,增加了务工成本。
三、农村劳动力转移的对策与措施
1、加快城镇化和工业化进程,拓展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空间
城镇化和工业化是推动农村劳动力转移的两个“轮子”,是农民变市民的重要载体。加快城镇化和工业进程,有利于进一步扩大就业容量,有利于促进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镇或非农化转移。一是全力抓好工业园区建设。科学规划,稳步推进,完善基础设施,加快新碧工业园区和五东、壶镇二大城市功能区建设,通过招商引资,制订优惠政策和提供优质服务,吸引更多外来企业向工业园区集聚,使工业园区成为增加农村劳动转移的重要载体。二是积极推进城镇化进程。统筹城乡发展,以城带乡,以乡促城,城乡互动,加快仙都新区、中心镇、中心村建设,增强城镇劳动力转移容纳和承载能力,使城镇真正成为吸纳农村劳动力的“蓄水池”。同时切实抓好下双龙扶贫小区建设,引导农民脱贫致富农民下山向城镇集聚。三是加快第三产业发展。充分发挥仙都国家4A级风景名胜区的优势,以旅游开发为龙头,带动饮食服务、交通运输、商业等第三产业的发展,促进农村劳动力向第三产业转移。四是打破体制瓶颈,消除劳动力转移的屏障。深化户籍制度改革,鼓励农民离土离乡进城落户,在社会保障、子女入学、就业等方面与镇居民享受同等待遇。
2、加大培训力度,提高农村劳动力素质和技能
加快农村劳动力转移,关键是提高农村劳动力素质问题。加强农民素质培训是解决农村劳动力转移的治本之策。深入实施“千万农民素质工程”,以培训促转移,以转移带培训,是实现农村劳动力转移的重要手段。一是加强对现有培训资源整合利用。坚持“实际、实效、实用”原则,整合教育资源,完善职业培训网络,科学制定年度劳动力培训计划,积极推行劳动力“培训教育券”制度,加强对培训工作管理,促进新时期农民教育培训体系的快速发展。二是创新培训方式。大力推行“订单”、“定向”、
篇二:中国城市劳动力市场和就业现状调查报告
中国城市劳动力市场和就业现状调查报告
一、经济景气波动与就业压力
90年代的中国劳动力就业遇到了新的挑战:产业结构调整和国有企业改革推进带来大量职业下岗,这一过程又伴随着城市化加速的必然趋势——农村劳动力大量流向城市,尤其是中国新增经济活动人口压力一直居高不下,使得世纪之交的中国面临严重的就业“冲击波”(图一)
在城市失业大量发生的情形下反而发生农村劳动力大量剩余并且产生向城市的持久移民倾向,这是一个与刘易斯著名的二元就业模型(Lewis,1954)相违背的问题。因为该模型认为,在许多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着有关生产和组织的各种不对称性,当劳动力在传统农业部门和现代制造业部门之间流动时,由于传统部门不按照边际产品原则定价,因此保留着几乎可以“无限供给”的边际产出为零的劳动力,而现代部门追逐利润最大化,因此两部门的边际产出并不相等。在刘易斯看来,经济发展就是现代部门通过资本积累而扩张,直到将传统部门“剩余劳动”蓄水池全部吸干。这就是说,传统部门存在着大量劳动剩余,而现代部门里不存在。
这一问题在哈里斯—托达罗模型 (Harris-Todaro Model,1970)中可以找到答案。他们指出,只要城市的预期工资高于一个有保证的农村工资,农村劳动力就会在城市失业已经存在的条件下继续向城市流入。这里,城市工资有政府法令规定而高于市场均衡工资时,预期工资就可能对农村移民有刺激力。
图二直观地描述上述几个模型的思想。横轴OO’表示一个经济中给定的劳动力总量。农村劳动力从原点O向右,农村劳动力的边际产出由曲线MPRL表达。城市就业从O’点向左计算,曲线MPUL代表城市劳动力的边际产出。如果有一个充分竞争的城乡统一的劳动力市场,两部
门劳动边际产出相等,均衡工资就是Wc。在均衡工资条件下,总劳动力中的OL部分配置给农村,LO’配置给城市,全社会没有剩余劳动。但是,如果城市标准工资(Wu)定的高于均衡工资水平,即Wu>Wc,城市就业就会减少,城市出现公开或隐蔽的失业(LL);但此时城市期望工资(W),即标准工资与城市就业概率的乘积,仍然高于农村均衡工资,因此农村就业量还仍然按照XX’曲线向城市流动,形成农村劳动力供给价格提高,农村就业减少,而城市公开或隐蔽的失业进一步增加,从LL增加到LL。
以上模型假定农村劳动力可以自由向城市部门流动。但是如果存在着禁锢流动的制度性障碍,情形又会不同。在部门间劳动流动被隔绝的条件下,城乡之间可能持久保持工资水平的显著差异而没有发生相应的劳动力流动。“两元模型”无从分析这样的情形,因为“两元”之间的隔绝,使得每个部门都近乎孤立地决定其内部劳动力的供求和定价。这正是改革前中国的情况。正如我们将在后文中看到的,只有当城乡隔绝的体制松动后,哈里斯—托罗达模型才可能重新作为一种有用分析工具。
显然,在国有企业职工大量下岗和农村劳动力大量流向城市的这一双向进程中,关键因素是城乡的工资差别,不同性质的劳动力对于城市期望工资的预期差异对于中国的劳动力流动、劳动力市场的形成和就业形势发挥着重要作用。以下我们将会通过进一步的分析来详细阐述这一问题。
1、城镇下岗与失业 1992年以来,中国的城镇登记失业率稳步上升,自1996年达到3.0%时,1997、1998年两年保持在3.1%的水平上。但是中国的新增经济活动人口和新增从业人员始终分别在1.3%左右和1.2%左右的水平上保持着。
如果把下岗职工考虑在内,中国1997年的城镇失业率将达到9.36%,就业压力将会更为突出(孟庆红等,1999)。1992年中国的城镇失业人中、下岗人数分别为420万人和300万人,而到1997年,这两个数字分别变为620万人和1435万人(其中国有企业下岗职工为929万)(胡鞍钢,1999A);1998年进一步变为892万人和571万人(陈淮,1999B)。显然,中国的城镇的失业问题越来越多地通过职工下岗这一种形式表现出来。据原劳动部的一项调查分析,至1999年6月底,下岗职工占全部职工的比例为11.2%,而全国下岗职工总人数为711万人(原劳动部培训就业司,1999)。而杨宜勇估计,1999年全国下岗未就业人口为600万人,登记失业人口为620万人,企业新下岗300万人,城镇新增劳动力274万人,机构改革预计分流300万人,农转非估计有300万人,绝对数总计达到2394万人,比1998年多出460万人,即1999年就业压力将比1998年增加23.7%(刘诗白,1999)。而且,杨宜勇等人估计表明,在1999到2001年三年间,中国劳动力总供给中,农转非的人口约为1000万人,其中需要就业的劳动力600万人;城镇国有企业富余人员新下岗850万人,扣除当年再就业的70%,将会有255万人等待就业;机关事业单位分流82万人,1998年年底结转国有企业再就业服务中心托管的下岗职工614万人,这样仅仅因为劳动力总量的调整就将会为城镇增加1551万人的就业压力(国家计委宏观经济研究院,1999)。
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是市场竞争的加剧使得国有企业必须通过市场化改革走出困境,减员增效势在必行;另一方面,经济增长率的放慢意味着经济对就业的吸收作用减小;但是人口增长的惯性使得新增就业人员继续以较快的速度增加,这样整个经济面临的就业压力越来越大,就业岗位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因此,那些本就因为自身技能较差而被调整下来的下岗职工重新就业的可能性变得更为渺茫。由于城镇职工的下岗具有周期性和结构性的双重特征,经济疲软和国有企业结构调整对就业构成的压力交织在一起,从而使得国有企业的就业压力更为严重。
这一下岗趋势是对于长期以来国有企业效率过低局面的一种纠正。在中央根据计划指令来配置经济资源,优先发展资本密集型的重工业,并且因此形成由国家行政等级组织垄断工业和商业,管制农业和实行城乡隔绝的经济体制。在这一体制下,国有企业由于管理公有制僵化,缺乏自主权,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受到扼制,导致企业无力实施有效的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结果是企业的效率始终在低水平上徘徊甚至亏损;企业的剩余也被政府以利税的形式拿走,作为补偿,职工获得了“城里人”身份:较低的工资水平(但是这一工资水平相对于农村的工资水平还是很高的),从摇篮到坟墓的福利安排。这相当于一种“借旧债还新债”的制度安排,即运用当期企业的利税来支付对国有企业职工的历史负债,但是随着这一负债水平的提高和当期企业效益的下降,这样的制度安排无法继续维持下去。职工的下岗就在所难免。由于整个经济发展前景暗淡导致劳动岗位供给不足、下岗职工自身竞争力差、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等因素,下岗职工再就业的难度很大。于是,各地政府费尽心机寻找再就业门路,甚至是关闭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迁徙的通道。这样一方面使得最具有竞争力的那一部分劳动力找到工作的概率在大减少,从而阻碍了城乡开通的劳动力市场的形成;另一方面,这些举措混淆了周期性失业和结构性失业的界限,造成了城市中“有人没活干、有活没人干”的局面,同时使得城市中大量使用外来劳动力的那部分经济竞争力大大下降,这样进一步加剧了就业压力。如果在面临城市就业压力时,政府开始选择退却,那么城市就业改革所取得的成就将丧失殆尽。
2、农村的劳动力转移 城市就业压力剧增这一进程不可避免地与中国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大趋势相互冲突。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就业通过三个途径得到缓解:第一,农业内有效利用劳动力资源的机会增加了;第二,农村的非农就业,尤其是乡镇企业的吸收;第三,城市的吸收,即农村劳动力加速向城镇制造业、商业和服务业转移。据作者参加的劳动部一项研究的结果估计,16年间(1978-1992)农业内部有效利用劳动力的机会共增加了约50%,农村非农就业提供了近1亿个新的岗位,另外约有3000万农民工转移到县城以上的城市就业。另外,据范芹估计,截至1997年,中国的乡镇企业已安排的就业人数占全部农业劳动力总数的25%,1.9万多个小城镇累计吸收农村劳动力3000多万,约占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总量的30%(范芹,1997;转自邓大松等1999成都)。
但是,当前乡镇企业由于中国经济状况不佳、融资需要远远不能得到满足、乡企自身面临制度创新等原因,发展速度显著放慢,其对中国农村劳动力的吸收能力也随之减少。1991年以来中国第一产业中的劳动力一直呈现绝对下降的趋势,也即将会有更多的农村劳动力寻找新的出路,乡镇企业无法满足其要求时,农村劳动力向城市的迁徙就成为其主要出路。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动力主要在于城乡工资差别,如果城市就业的期望工资(城市工资水平乘以在城市找到工作的概率)高于农村的工资水平,农民就会流向城市。显然,随着乡镇企业界的不景气,农村劳动力在农村就业的工资水平大大下降,这无疑加大了城乡工资差别,使得劳动力更有激励流向城市就业。如果城市改革止步不前,城市工资水平仍然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上,农民工的流动带给城市的就业压力就会更大。
而政府在这个问题上采取的是“关门”政策,即城市由于下岗压力对农村劳动力关闭了大门。但是,这只是部分影响到农村劳动力在城市找到工作的概率,城市工资水平难以下调,而农村的工资水平则随着乡镇企业停滞而大幅下降,这样就意味着农民在劳动力市场上具有压倒性的竞争优势。因此,政府“关门”政策的结果是农民工“清而不退”,这一巨大的劳动力人口的一部分通过重新回到土地上转变成为隐性失业堵塞,大部分则通过采取种种规避措施在城市的灰色劳动力市场上找到就业机会;而且,一旦农民工在某一地区工作一段时间后,他们可能就会习惯于城市的生活,即便暂时失业,也不愿意返回农村。在1995、1996和1997年三年中,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数字达到2400万、2500万和3000万(陈淮,1999)。这一压力在中西部的一些人口大省,如四川、湖南,反映的更为明显;很难想像这些跳出“龙门”的农村劳动力因为城市的大门紧锁而全部返回农村。农村劳动力向城市的迁徙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如何协调这一人口转移压力在城镇就业压力日渐严重的.今天更凸现其重要性。
3、新增劳动力压力 中国的就业压力不仅反映在劳动力存量的变化上,而且来自于新增劳动力的数量。在H-T模型中,如果劳动力的边际产出水平没有较大的改进,而劳动力总量却发生了较大的增加,这就意味着农村劳动力的边际生产率和城市劳动力的边际生产率相等的那一点所决定的就业水平没有大的增加,最后的结果是总失业水平面的上升。
因此,把中国所面临的就业压力放到中国总的人口增加框架下,我们对于中国窘迫的就业状况将会有更好理解。由图三可知,中国总人口增量在1982年达到了一个高峰,1986-1990年达到了另一个高峰,其中在1987年达到峰值;而中国新增城市人口则分别在1981年有一个大的增量,1984年达到高峰;新增农村人口在1982年就已经达到一个高峰,1984年后更是一直持续增加到1991年。如果以16岁作为劳动力开始要求参加工作的年龄,那么中国的就业压力在1998年达到了第一个高峰,在2002年再度加大,2003年达到高峰,并且一直持续到2006年左右。而城市就业压力将在1997年达到第一个高峰,2001年左右达到另一个高峰;如果考虑到农村劳动力自2000年以后持续增加的压力,中国的就业状况将会更为严峻。
篇三:中国城市劳动力市场和就业现状调查报告
中国城市劳动力市场和就业现状调查报告
一、经济景气波动与就业压力
90年代的中国劳动力就业遇到了新的挑战:产业结构调整和国有企业改革推进带来大量职业下岗,这一过程又伴随着城市化加速的必然趋势——农村劳动力大量流向城市,尤其是中国新增经济活动人口压力一直居高不下,使得世纪之交的中国面临严重的就业“冲击波”(图一)
在城市失业大量发生的情形下反而发生农村劳动力大量剩余并且产生向城市的持久移民倾向,这是一个与刘易斯著名的二元就业模型(Lewis,1954)相违背的问题。因为该模型认为,在许多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着有关生产和组织的各种不对称性,当劳动力在传统农业部门和现代制造业部门之间流动时,由于传统部门不按照边际产品原则定价,因此保留着几乎可以“无限供给”的边际产出为零的劳动力,而现代部门追逐利润最大化,因此两部门的边际产出并不相等。在刘易斯看来,经济发展就是现代部门通过资本积累而扩张,直到将传统部门“剩余劳动”蓄水池全部吸干。这就是说,传统部门存在着大量劳动剩余,而现代部门里不存在。
这一问题在哈里斯—托达罗模型 (Harris-Todaro Model,1970)中可以找到答案。他们指出,只要城市的预期工资高于一个有保证的农村工资,农村劳动力就会在城市失业已经存在的条件下继续向城市流入。这里,城市工资有政府法令规定而高于市场均衡工资时,预期工资就可能对农村移民有刺激力。
图二直观地描述上述几个模型的思想。横轴OO’表示一个经济中给定的劳动力总量。农村劳动力从原点O向右,农村劳动力的边际产出由曲线MPRL表达。城市就业从O’点向左计算,曲线MPUL代表城市劳动力的边际产出。如果有一个充分竞争的城乡统一的劳动力市场,两部
门劳动边际产出相等,均衡工资就是Wc。在均衡工资条件下,总劳动力中的OL部分配置给农村,LO’配置给城市,全社会没有剩余劳动。但是,如果城市标准工资(Wu)定的高于均衡工资水平,即Wu>Wc,城市就业就会减少,城市出现公开或隐蔽的失业(LL);但此时城市期望工资(W),即标准工资与城市就业概率的乘积,仍然高于农村均衡工资,因此农村就业量还仍然按照XX’曲线向城市流动,形成农村劳动力供给价格提高,农村就业减少,而城市公开或隐蔽的失业进一步增加,从LL增加到LL。
以上模型假定农村劳动力可以自由向城市部门流动。但是如果存在着禁锢流动的制度性障碍,情形又会不同。在部门间劳动流动被隔绝的条件下,城乡之间可能持久保持工资水平的显著差异而没有发生相应的劳动力流动。“两元模型”无从分析这样的情形,因为“两元”之间的隔绝,使得每个部门都近乎孤立地决定其内部劳动力的供求和定价。这正是改革前中国的情况。正如我们将在后文中看到的,只有当城乡隔绝的体制松动后,哈里斯—托罗达模型才可能重新作为一种有用分析工具。
显然,在国有企业职工大量下岗和农村劳动力大量流向城市的这一双向进程中,关键因素是城乡的工资差别,不同性质的劳动力对于城市期望工资的预期差异对于中国的劳动力流动、劳动力市场的形成和就业形势发挥着重要作用。以下我们将会通过进一步的分析来详细阐述这一问题。
1、城镇下岗与失业 1992年以来,中国的城镇登记失业率稳步上升,自1996年达到3.0%时,1997、1998年两年保持在3.1%的水平上。但是中国的新增经济活动人口和新增从业人员始终分别在1.3%左右和1.2%左右的水平上保持着。
如果把下岗职工考虑在内,中国1997年的城镇失业率将达到9.36%,就业压力将会更为突出(孟庆红等,1999)。1992年中国的城镇失业人中、下岗人数分别为420万人和300万人,而到1997年,这两个数字分别变为620万人和1435万人(其中国有企业下岗职工为929万)(胡鞍钢,1999A);1998年进一步变为892万人和571万人(陈淮,1999B)。显然,中国的城镇的失业问题越来越多地通过职工下岗这一种形式表现出来。据原劳动部的一项调查分析,至1999年6月底,下岗职工占全部职工的比例为11.2%,而全国下岗职工总人数为711万人(原劳动部培训就业司,1999)。而杨宜勇估计,1999年全国下岗未就业人口为600万人,登记失业人口为620万人,企业新下岗300万人,城镇新增劳动力274万人,机构改革预计分流300万人,农转非估计有300万人,绝对数总计达到2394万人,比1998年多出460万人,即1999年就业压力将比1998年增加23.7%(刘诗白,1999)。而且,杨宜勇等人估计表明,在1999到2001年三年间,中国劳动力总供给中,农转非的人口约为1000万人,其中需要就业的劳动力600万人;城镇国有企业富余人员新下岗850万人,扣除当年再就业的70%,将会有255万人等待就业;机关事业单位分流82万人,1998年年底结转国有企业再就业服务中心托管的下岗职工614万人,这样仅仅因为劳动力总量的调整就将会为城镇增加1551万人的就业压力(国家计委宏观经济研究院,1999)。
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是市场竞争的加剧使得国有企业必须通过市场化改革走出困境,减员增效势在必行;另一方面,经济增长率的放慢意味着经济对就业的吸收作用减小;但是人口增长的惯性使得新增就业人员继续以较快的速度增加,这样整个经济面临的就业压力越来越大,就业岗位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因此,那些本就因为自身技能较差而被调整下来的下岗职工重新就
业的可能性变得更为渺茫。由于城镇职工的下岗具有周期性和结构性的双重特征,经济疲软和国有企业结构调整对就业构成的压力交织在一起,从而使得国有企业的就业压力更为严重。 这一下岗趋势是对于长期以来国有企业效率过低局面的一种纠正。在中央根据计划指令来配置经济资源,优先发展资本密集型的重工业,并且因此形成由国家行政等级组织垄断工业和商业,管制农业和实行城乡隔绝的经济体制。在这一体制下,国有企业由于管理公有制僵化,缺乏自主权,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受到扼制,导致企业无力实施有效的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结果是企业的效率始终在低水平上徘徊甚至亏损;企业的剩余也被政府以利税的形式拿走,作为补偿,职工获得了“城里人”身份:较低的工资水平(但是这一工资水平相对于农村的工资水平还是很高的),从摇篮到坟墓的福利安排。这相当于一种“借旧债还新债”的制度安排,即运用当期企业的利税来支付对国有企业职工的历史负债,但是随着这一负债水平的提高和当期企业效益的下降,这样的制度安排无法继续维持下去。职工的下岗就在所难免。由于整个经济发展前景暗淡导致劳动岗位供给不足、下岗职工自身竞争力差、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等因素,下岗职工再就业的难度很大。于是,各地政府费尽心机寻找再就业门路,甚至是关闭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迁徙的通道。这样一方面使得最具有竞争力的那一部分劳动力找到工作的概率在大减少,从而阻碍了城乡开通的劳动力市场的形成;另一方面,这些举措混淆了周期性失业和结构性失业的界限,造成了城市中“有人没活干、有活没人干”的局面,同时使得城市中大量使用外来劳动力的那部分经济竞争力大大下降,这样进一步加剧了就业压力。如果在面临城市就业压力时,政府开始选择退却,那么城市就业改革所取得的成就将丧失殆尽。
2、农村的劳动力转移 城市就业压力剧增这一进程不可避免地与中国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大趋势相互冲突。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就业通过三个途径得到缓解:第一,农业内有效利用劳动力资源的
机会增加了;第二,农村的非农就业,尤其是乡镇企业的吸收;第三,城市的吸收,即农村劳动力加速向城镇制造业、商业和服务业转移。据作者参加的劳动部一项研究的结果估计,16年间(1978-1992)农业内部有效利用劳动力的机会共增加了约50%,农村非农就业提供了近1亿个新的岗位,另外约有3000万农民工转移到县城以上的城市就业。另外,据范芹估计,截至1997年,中国的乡镇企业已安排的就业人数占全部农业劳动力总数的25%,1.9万多个小城镇累计吸收农村劳动力3000多万,约占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总量的30%(范芹,1997;转自邓大松等1999成都)。
但是,当前乡镇企业由于中国经济状况不佳、融资需要远远不能得到满足、乡企自身面临制度创新等原因,发展速度显著放慢,其对中国农村劳动力的吸收能力也随之减少。1991年以来中国第一产业中的劳动力一直呈现绝对下降的趋势,也即将会有更多的农村劳动力寻找新的出路,乡镇企业无法满足其要求时,农村劳动力向城市的迁徙就成为其主要出路。农村劳动力向城
市转移的动力主要在于城乡工资差别,如果城市就业的期望工资(城市工资水平乘以在城市找到工作的概率)高于农村的工资水平,农民就会流向城市。显然,随着乡镇企业界的不景气,农村劳动力在农村就业的工资水平大大下降,这无疑加大了城乡工资差别,使得劳动力更有激励流向城市就业。如果城市改革止步不前,城市工资水平仍然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上,农民工的流动带给城市的就业压力就会更大。
而政府在这个问题上采取的是“关门”政策,即城市由于下岗压力对农村劳动力关闭了大门。但是,这只是部分影响到农村劳动力在城市找到工作的概率,城市工资水平难以下调,而农村的工资水平则随着乡镇企业停滞而大幅下降,这样就意味着农民在劳动力市场上具有压倒性的竞争优势。因此,政府“关门”政策的结果是农民工“清而不退”,这一巨大的劳动力人口的一部分通过重新回到土地上转变成为隐性失业堵塞,大部分则通过采取种种规避措施在城市的灰色劳动力市场上找到就业机会;而且,一旦农民工在某一地区工作一段时间后,他们可能就会习惯于城市的生活,即便暂时失业,也不愿意返回农村。在1995、1996和1997年三年中,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数字达到2400万、2500万和3000万(陈淮,1999)。这一压力在中西部的一些人口大省,如四川、湖南,反映的更为明显;很难想像这些跳出“龙门”的农村劳动力因为城市的大门紧锁而全部返回农村。农村劳动力向城市的迁徙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如何协调这一人口转移压力在城镇就业压力日渐严重的今天更凸现其重要性。
3、新增劳动力压力 中国的就业压力不仅反映在劳动力存量的变化上,而且来自于新增劳动力的数量。在H-T模型中,如果劳动力的边际产出水平没有较大的改进,而劳动力总量却发生了较大的增加,这就意味着农村劳动力的边际生产率和城市劳动力的边际生产率相等的那一点所决定的就业水平没有大的增加,最后的结果是总失业水平面的上升。
因此,把中国所面临的就业压力放到中国总的人口增加框架下,我们对于中国窘迫的就业状况将会有更好理解。由图三可知,中国总人口增量在1982年达到了一个高峰,1986-1990年达到了另一个高峰,其中在1987年达到峰值;而中国新增城市人口则分别在1981年有一个大的增量,1984年达到高峰;新增农村人口在1982年就已经达到一个高峰,1984年后更是一直持续增加到1991年。如果以16岁作为劳动力开始要求参加工作的年龄,那么中国的就业压力在1998年达到了第一个高峰,在2002年再度加大,2003年达到高峰,并且一直持续到2006年左右。而城市就业压力将在1997年达到第一个高峰,2001年左右达到另一个高峰;如果考虑到农村劳动力自2000年以后持续增加的压力,中国的就业状况将会更为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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